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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上中药看看

编者的话/熊欣杰 图/电视剧截图、网络图片

连花清瘟和六神丸

根据环球时报微信公号3月11日消息,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与欧洲呼吸学会候任主席安妮塔·西蒙斯博士进行视频连线,向欧洲呼吸学会介绍了中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成果和经验时,提到了一句中药:“在这里,我不过多谈关于中药的事情。这里是六神丸相关数据,使用六神丸后活病毒的数量减少了。另一个莲花清瘟胶囊也提示比较少的病毒负载。以上数据可以为使用中药的医生提供指导。”

3月13日,中央指导组专家组成员、中国工程院院士、天津中医药大学校长张伯礼在武汉接受记者采访时介绍,中国援助意大利和伊朗的专家志愿团队带去的药品中有中成药“连花清瘟”和“金花清感”。在疫情期间的临床研究发现,这两种中药对治疗轻型和普通型新冠肺炎,疗效是确切的。

看到六神丸,我不由想起了童年的夏天,每天晚上在一个大盆子里洗澡,在洗澡水里总要滴上几滴“六神花露水”。洗澡太麻烦,用热毛巾擦身、换身衣服要方便很多,擦身的热水也可以滴上两滴。更常用的情况,就是天气太热发了痱子,或者被蚊子咬了,抹上花露水,很香,很凉,很刺激,又很爽。

而我十二岁的孩子早就成为了“六神花露水”的狂热爱好者:理由是他很怕蚊子。我常常把那熟悉的玻璃瓶从他卧室的床头拿走放回卫生间。我觉得香味太浓,受不了。

中医和西医

看到西医钟南山对着另一位欧洲的西医介绍两种中成药,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挂的。不如看中医张伯礼介绍中成药那么顺溜。

怪在哪里呢?我也不太清楚。

后来我陆陆续续想到几点:

  • 国家之间的医疗界需要沟通交流,尤其是目前疫情紧急之时,可是沟通交流需要共同语言。所以,只能由西医钟南山使用西医的术语(还有英语),才能在目前情况下实现这种沟通。
  • 目前的情况,指的是生物—化学医学( “西医”一词以地域在区分不严谨)早已经成为世界各种医疗界的主流。作为主流的代表,西医钟南山讨论和论证中成药的方式,也是生物—化学医学式的,并且敢于提出为“使用中药的医生提供指导”。
  • 在同样作为“目前的情况”,西医对于新冠病毒并没有特效药和疫苗,而某些已经普遍使用过的中药或者中成药却通过实际的运用和科学临床研究的方式体现了其疗效,所以为了治病救人,作为中国医界代表的钟南山坦诚分享了两种中成药。
  • 我不禁想象,如果是中医张伯礼在与欧洲的中医师,使用着阴阳虚实、风寒暑湿燥热的术语在交流疫情的防控和治疗,在讨论病因和方子,讨论几种中成药的效果和原因,为使用中药的医生提供指导……好像这样更顺溜一点。
  • 其实,为了在现实中生存(与西医的工作正常的对接和交流),中国体制内的中医每个人都学习了大量西医的语言和临床研究的方式。值得担心的反而是,中医师的中医本身是否学好了?

没有位置的中医

3月3日,人民日报新媒体部门记者询问“如何看待此次疫情中,关于中西医孰强的争论?”

中医张伯礼的回答是:

“在这场战“疫”中,中医和西医是非常和谐的。特别是在重症病人的抢救过程中,以西医为主,中医为辅,但是有时辅助也起关键作用,已经有很多例子了。医疗队里的中医西医不分你我,谁有办法谁上,能够挽救病人的生命,这才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在疫情如此严重的时候,往往是局外人还在争论中西医到底谁强谁弱,谁优谁劣,既无聊又无意义。中医西医各有长处,优势互补,人命大于天,能救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感觉他小心翼翼,既不想得罪西医老大,也想为中医老二努力争取平等独立的地位。

然而在采访的最后,张先生还是忍不住代表做了很多工作、但是没有获得什么荣誉的中医(如同2003年SAR疫情之后)说到:最后,我想提醒的是,疫情过后也别遗忘了中医药还是要继续推进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在近日中国-世卫组织的疫情考察专家组中没有中医药专家,疫情报告中,中医药几乎没有涉及,这令人十分遗憾。”很多媒体转载这篇采访,都用了这句令人心酸的黑体字。

你说中医在这次疫情中做了很多工作,那到底做了什么?

世界上有中医,是一件幸运的事

根据张伯礼在3月10日接受《经济参考报》采访时的数据,全国和武汉约九成的确诊患者,接受了中医药的治疗。截至3月3日0时,在全国确诊病例中,中医药治疗病例达到92.58%。其中,湖北省和武汉市的参与比例分别为91.86%、89.40%。武汉方舱医院累计服用中药人数超过90%。

对于基数更大的,一开始来不及做检查,但是被隔离观察的人群(包括疑似病例、密切接触者、发热者等),尽可能全部服用中药。武汉市隔离点当日服用中药患者的比例为96%。

张伯礼透露,中医接管的江夏方舱医院收治了567例新冠肺炎患者,没有一例转为重症,没有一例患者出舱后复阳。另外一家硚口方舱医院收治330例患者,几乎未予以中药治疗,有32例患者转成重症。

重症转化率一家为0,一家近10%。

在疫情进入社区传播时,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如果一开始就上中药,就会大大减少重症患者的产生,就会大大避免和缓解医疗资源的挤兑,比如呼吸机不够用,需要做痛苦选择的问题。

我甚至在自媒体短视频上,看到武汉有的社区为了预防疫情,物业除了向待在家中不外出的每家每户送菜送粮,还送预防用的中药药包。

张伯礼在说起此次中医抗疫对未来的启示时称:

“今后再有类似疫情出现,务必第一时间上中医药,中医药干预越早效果越好”。

几点结论:

  • 中医是疗效上的老大。从健康人预防,到需要隔离观察人群,到确诊病人(包括确诊病人中的重症病人),中医几乎全覆盖了。中医覆盖不了的部分,比如上呼吸机等等来抢救,那就有西医干。
  • 西医是实力上的绝对老大。从实施诊断和收治的医疗机构和医护人员来看,绝大部分投身在抗疫一线的都是西医的人。
  • 瘦小的中医不仅要指挥自己的一点点人马打仗(中医医院和中医方舱医院),也要与西医大部队合作,让他们的人用上中药来作战。

前几天,一位新西兰的疑似患者爆料被四次拒绝检查。

“我病了,孩子们也病了,符合新冠病毒感染的所有症状,”Pippa Biggs写道。

“一开始是头痛和发烧,然后接下来3天稍有好转,不过肚子还是不舒服……然后是喉咙疼、发烧和咳嗽……疲劳….都是新冠肺炎的症状。”

“所以我打电话给healthline,还看医生(原文如此),我觉得我需要做测试,因为我和一些免疫力低下的孩子在一起工作。”

“他们说,他们拒绝给我检测,因为我无法证明与确诊病例有过密切接触。”

Pippa Biggs说,她已经四次与Healthline联系过,每次向她提出的问题都是围绕她的症状有多严重,而不是试图确定她是否患有新冠肺炎。

Pippa Biggs说,她是新西兰成千上万自我隔离的人中的一员,不过她无法证明与确诊者有过密切接触。

我会想,如果她,能在自我隔离时,先吃上中药看看,那就好了。如果意大利挤不上呼吸机的疑似患者和确诊患者,能先吃上中药看看,那就好了。

我读到,张伯礼对未来的另一点期待是,“应将中医药纳入国家公共卫生体系之中,必须给中医明确的地位,真正做到中西医并重、中西药并用”。

我读到的信息是:中医药至今没有被纳入中国国家公共卫生体系之中。

原来老二是没有位置的。

那么,这一次中国抗疫,能够根据现实情况,为中西医的合作,为中医药前所未有的普遍深入参与做出决策的决策者,值得赞赏。

那么下一步,我也和张先生一样,期待着决策者给予中医与西医一样独立而平等的位置了。

因为我认为,中国有中医,这个世界有中医,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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