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与奇迹：秦兆虎谈养生与健康（一）

编辑/ 熊欣杰 选自2009年3月秦兆虎先生在浙江省休闲养生协会的讲话，据秦先生的讲话录音整理 图/油麻菜、《哪吒-魔童降世》海报

2008年9月26日下午四点多，厅级干部、武林高手、中医高手秦兆虎遭遇严重车祸。车子“方向盘的整个杆子已经伸到后排座，仪表盘已经到达驾驶员座位的靠背”……45分钟以后他被消防员拖出变形的车体，近三小时后送去医院。2009年3月浙江省休闲养生协会以“创造生命的奇迹”为题，邀请秦兆虎演讲。——编者案

应协会之邀，今天来到这里跟大家相聚共话养生与健康一这也是一种缘分。我是极少到这种非工作性质的场合讲话的，当然，以前作报告讲原则、讲空话的多。今天，在这样一种比较轻松的，大家有共同意愿的环境讲话，我也是比较乐意的。刚才王济民主席讲了三个方面的内容，我上台前有些同志塞给我几张纸条，我看共提了十二个问题，等一会儿，我在随便聊中穿插回答，另外大家也可以提些问题，我会直抒己见的。

我觉得省休闲养生协会这个名字取得好，因为，休闲是养生的重要条件之一。休闲养生这个话题，是历史的也是现实，我们中国五千年文明也好，八千年文明也好，在漫长的历史当中，我们的先贤们、先哲们为养生做了大量实践，这些实践记载在大量的历史文献当中。

社会各界养生锻炼的方法是千姿百态的，成效不一，究竟怎么样的养生方法适应于某个具体的人，那是需要探讨的。也就是说养生方法的大纲差不多，原则差不多，但对具体的个人来说，由于个人的时空、点位不一样，个人的修为，工作环境、工作经历、身体素质等遗传因素不一样，因此，养生一定要根据个体的差异有适当的调整，以适应个体特征。

你们在大屏幕上写的题目是“创造生命的奇迹”，说实在话，创造生命的奇迹很难，我只能把这次车祸和康复的情况给大家做一简单的介绍，试图用这个例子来说明，人的生命参数不完全由我们现在的所谓的科学规范所框定，所谓的科学规范认定有什么样的指标就有什么样的结果，而客观反应结果往往出乎现代医学所框定的范畴。

我先把这第一个题目讲了，下面再回答纸条上的提问，这样可以比较轻松的展开讲。

去年9月26日下午3点，我开着自己一辆私家车从单位出发去台州，车子七成新，但属最低档的那种。我考虑自己快60岁了，犯不着因私事开公车，被人家说闲话，晚节不保，所以就开这个车出发了。一个半小时后到新昌地面，由于前面有一辆货车，其车后面没装防护杠，它又来打方向灯突然从快车道迅速变到慢车道，而我的车行驰在慢车道，躲闪不及，就撞上了。这就是追尾事故了，由于货车没有防护杠，我的车子就钻到货车下面去。交警判定责任各一半，我是追尾，应该是全责，为什么责任各一半？原因就是货车临时变道，司机和他车上的其他人也承认这一点，而且事故现场证明货车是跨线的。

脸只缝6针，便于殡仪馆化妆

我在车祸过了20多天后，坐轮椅去参观过那辆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爱车，我和这车拍了合影照，徒弟们还拍了录像。现在车壳子作为我的纪念品在汽修厂放着。这车子靠驾驶员一侧的车门整个挤压到和中间支柱重合成一条，也就是见不到车门；方向盘的整个杆子已经伸到后排座，仪表盘已经到达驾驶员座位的靠背—人是怎么样活下来，我不清楚。不少交警和行家看了这个残骸，都说：这开车的肯定没了，身首分离了。

我也是最近才把资料搞齐，第一是交警判定书描述的情况，第二个呢，是新昌医院的抢救治记录，第三是浙二医院的住院记录。三份材料汇总后，我和弟子们才对车祸情况大致有个轮廓。原来我听说是撞车后一个半小时后得到抢救，现在新昌医院记录写着是车祸后两个半小时才到医院。

2008年11月30日，俞梦孙和陶祖雷二位科学家来看我（国家治未病领导导小组组长，副组长），俞梦孙院士，也是航天员保障技术科学家，生命科学家，他说主静脉割断以后，20分钟之内，所有的血基本流光，除了邢些流不出的血之外。

撞击后静脉就割断了，车子撞了以后，前面这辆车上的人很讲人道地停下来，过来看，一看人已经不行了，马上打电话报警，等交警过来后，交警发现人挤卡在车内，处理不了，就叫消防队过来，这段时间大概多长不清楚，大家估计至少15—20分钟，消防队到了就动手来切割车子，切割了半小时，加前面的15分钟，也就是说至少45分钟后，我这人才拖出来。由于是辆低档车，穿的衣服很老土，所以他们认为只是一个老驾驶员，无名氏，实际上我的包里有名片，身份证。那时，整个人都是血，也没什么活的迹像，只好把我这个无名氏的老头拉出来放在高速公路的硬路肩上，这个根据交警回忆呢，至少是20分钟。接下来就是打电话给几家医院，一个是新昌医院，，一个是嵊州医院，医院接到通知，调救护车出来到现场、拉上、再到医院，我们无从查考时间，反正在交通事故认定书上写的出事故时间是16时40分，一新昌医院的病案首页记录的院时间是19时40分，外部因素栏目写的是：2个半小时前不慎发生车祸。

前几天，我和局办主任等人专门到新昌表示感谢。新昌医院当时参加抢救的医生看到我时，都露出很惊讶的表情，院长说：你居然可以自己走进我们的楼上，难以想象！就因为这样，他们把原来的情况如实地说了，这其中有个县国土局副局长，当时他是最早赶到医院里的，他对我们说：那天，实际上大家都认为已经死了，你当时是呼之不应，血压测不出，瞳孔也放大；整个脸是从额头开始到脖子拉开，拉开以后中间是骨头，鼻子已经到右面。

因为当时没有记录照片，在想象中应该非常恐怖。大家私下说：当时，既然是当成死了，理应要从医院送到殡仪馆去，但拉开的脸很难看，从道义上讲要做些颈静脉和脖子、面部缝合，所以我这张脸只缝了6针，从眼睛到嘴巴这里，像缝麻袋包一样，这样便于到殡仪馆适当进行化妆，开追悼会面像好看些。不管是车祸后1个半小时，2个半小时，3个半小也好，有了一些生命迹象，所以才进行输血和对症支持治疗。以上这些都是9月26日晚上的事情。

杭州知道这个事的时候，抢救措施都已经结束了。局领导和我的朋友们、徒弟们、师兄弟都很关心，我们局长是第一个从杭州赶到新昌的，据说，当天晚上赶到新昌的有一百多人，新昌医院里停满了车子，看来我还是有些人缘的。幸好当晚安全渡过，当时主要是缝合静脉和输血。

在新昌期间，医生没发现我的骨头断裂的那么多，骨头断裂到底到什么程度，甚至到了浙二也只知道个大概情况，因为主要精力和检查都集中在生命体征上了。到后来，我才知道，实际上当时两膝髌骨、左腿的胫骨、腓骨都完全骨折了，而且右腿膝髌骨完全粉碎性骨折，这个粉碎性是什么意思呢，整个骨头被拍扁了，髌骨是拱形的，在撞击下全部变平了，因此这骨头碎成十几块。医学上讲，这个髌骨粉碎后，中间骨头是游离的，这种骨头不可能再重新生长，一定是瘸子、残废，或者不能下地。因为孙子兵法的作者孙膑就是髌骨被挖了。我这个粉碎性骨折，甚至比挖了还糟，因为它角度不一样，生长起来阻碍性比较大。左脚的各种韧带撕断，左腿的胫骨完全断裂且是移位，后来民间中医给我用树皮夹板时说，这两条腿啊，残是肯定残了，一条长一条短是最佳的了，走路肯定要摇摆了。这位民间中医是我省第一号民间骨科大夫，也是人大代表，他讲话是很实在的。这些情况都是后来的。

26日晚上我就这样渡过了，27日下午，车子接到浙二继续抢救，应该说这整个过程，要感谢省政府的主要领导，他们及时给医院指示，并且章省长，包括省政府其他方面的领导，亲自到医院督阵。我至今还也没去看过他们，不善于说感谢的话，在此也请大家传达一下，以后碰到了，说我也曾经在外面说过，非常感谢他们。

要文斗不要武斗

27日到浙二已经很晚了，我在浙二的治疗是在27日晚上开始的。然后28日，29日，1天半后我醒过来了，但是只有一只眼睛能睁开，嘴只有半只能开，因为左边全是缝合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一只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挂在我左边的铁架子上的4件东西，2袋是白的，我一看是乳脂蛋白，2个是玻璃瓶，我想这是抗生素。我当时非常紧张，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马上是控制不住的冒汗，这是高度紧张的冒汗。我想要完蛋了，但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住院，已经经历了多少时间，如果这个抗生素用了3-7天，那我估计自己没戏了。

根据后来在周围的人讲，当时全国各地来了上百个人，包括跟王济民名字很像的，中石化的总裁王基铭（工程院院士）赶到杭州，他一边哭，一边跟医生谈。

我醒来时，他们跟我说：发生重大交通事故，受伤非常严重，现在ICU。我就用手示意，把抗生素、乳脂蛋白、干扰素等全部给我停掉。但是医生不肯，因为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因为抗生素按规定使用，治死了是没有责任的，但是把抗生素停掉，如果死了，医生是有责任的。

由于我的示意没有得到同意，我就反复示意，拔掉、拔掉，因为嘴巴被罩住了。没得到同意，于是我就采取了激烈的行动，开始用手拉，断掉的手居然也能拉，听说战争年代，有人脚后跟被炸弹炸了，还能跑的事。我不知道我的左手到处都断了，从小手指到肩旁，到锁骨，浙二医院一直不知道锁骨断了，现在畸形了，才知道断过，真正是糊里糊涂的。

用手去拉输液的管子，这个非常的举动，就被ICU的医生定为属于车祸后的狂躁症，狂躁症就要绑起来，另外还要打镇定剂。而ICU边上那么多弟子、师兄弟、包括我的夫人，没有一个人支持我的，大家都认为要绑起来打镇定剂，听医生的。所以当医生把我绑起来打镇定剂时，我流眼泪了。我这一辈子很少流眼泪，这次流了，我想完蛋了，什么叫任人宰割，这个时候真正感受到。

所以，在第二天醒来后，也就是30日早晨，天还没亮。我在想，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我是因为武斗才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我要用各种文明的方式，进行交流，总之一句话，要达到目的。后来ICU同意在家属签字后，可以先停掉乳脂蛋白和抗生素，吃我自己研制的中药，但要在半天内保证体温从高温降到38度以下，反之还是要重新用抗生素，此外，头部的肿要开始消退。我的头，当时肿得跟猪头一样。

这次谈判成功了，ICU就通知护士长进来把抗生素和乳脂蛋白撤掉，但是护士长进来后不同意，原因很简单，乳脂蛋白是从冰库拿出来的，抗生素是化好的，不用掉算谁的？那我明白，不就是钱吗，算我的，让夫人签字。

30日上午，我又让夫人在《拔除气、导管知情书》上签了字，医生就把我身上的一切管子，包括氧气、含氧量检测、监护监控仪器等全部拆光，我就光光的躺在ICU的病床上，不用一切药物，我的心情很轻松。然而就是那么奇怪，半天以后按照双方约定，医院ICU的特护来给我测量体温，血压、含氧饱和度，检查头部浮肿的情况。我都按要求做到了，因为我的体温是36.8，比要求的38度低得多得多，头部肿消退明显。

偷吃面条和开始恢复

我今天带的资料中，有浙二医院的四张需要家人签字的书面通知，其中27日就连续发了三张，一是下午4点10分发的《危重病人病情告知》：，由我亲家签字；二是下午4点30分发的<病危通知单》，由我儿子签字；三是《危重病人转送治疗知情同意书）），也由我亲家签字，佐计是从急诊转ICU时发的。第四张是30日发的，也就是要停用一切药物并拔除气、导管的知情书，由我夫人签的字。医生很严谨也很负责，他们提醒存在巨大风险。因为，我的这种拿自己性命做试验的做法，在当今世界上任何一家医院的ICU都是没有先例的。

从我彻底停用一切西药及一切治疗措施开始，也就是我迅速地恢复健康的开始。接下来10月1-3日，平均体温没超过37度，脸部的肿全部消掉，头上原来有个馒头大的包也开始退下来。后来医生经过B超CT检查说，这个地方是不可能消的，因为撞击后，额头里是烂掉的肉和死掉的淤血，是不可能消掉的，以后额头就像不老仙翁一样，但是这个包只15天也迅速的消下去，有录像照片为依据，现在你们看我的额头是不是没问题呢！

因为浙二确诊我除外部到处断裂外，关键问题是内脏，这里面是有记录的：胰腺破裂，肝脏水肿，胆囊和脾脏都显示不清，胸腔、腹腔积水，左胸锁乳突肌断裂、心肌钝挫伤、血栓己形成、可能造成重要器官栓塞致死等。大家知道这是非常严重的，随时要完蛋的。胰腺破裂是不能吃东西的，那么我停掉西药和营养液这些东西后，不是要饿死吗？

因为胰腺破裂，医生反复告诚不能吃东西，吃东西是很危险的，只有挂乳脂蛋白，我拒绝挂乳脂蛋白，我说要吃面条，医生不让吃。没办法了，我就让徒弟们从外面偷带面条进来，可惜第一次2小碗面条，我只吃一碗半，就被医护拿走了。后来经过谈判，同意每天二两稀饭，这已经是属于非常优待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