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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建议老人带孩子:新父母实验手记(九)

文/编辑 熊乾佑 分享会主持人/ 熊乾佑 尤力卡 网络图片

自己带孩子有什么好处?

老人带孩子,或者老人住到你们家里帮忙带孩子,会发生什么?

请继续听尤力卡、我和年轻朋友们的这场新手父母的分享讨论会。(编者案)

尤力卡:生孩子之前的我们,就介绍到这吧。回到生孩子以后。大家已经看过一些我们在医院生孩子的痛苦画面。我们接着看一些轻松、愉快的画面,说说自己带孩子的好处。自己带孩子真的是好处非常多,这就是熊带孩子的画面。

尤力卡:“自己带孩子真是很辛苦,你们为什么不建议老人帮助带孩子?”这是一个常常被问到的问题。

之前提到,瑞典男士因为有(4个月加9个月)最长13个月的产假,能和新生儿在第一年的成长中就建立很紧密的亲子关系。

对新手父母而言更重要的是,夫妻养育孩子的能力、包括夫妻关系也在这一年的密切合作中得到培养和锻炼。当然这样做的意义和影响,是我和熊决定自己养育孩子,并且在孩子渐渐长大后才意识到的。

后来在与更多家庭的访谈和工作中也发现,有不少夫妻会选择把孩子最初三年的养育,全部或基本交托给家里的老人。他们因此失去了最初的学习养育孩子的机会和夫妻两人合作的机会。后期在面对孩子成长中更大的挑战,比如网瘾、厌学等问题的时候,因为没有与孩子在早期建立起稳固通畅的沟通和连接,也缺乏与伴侣在养育孩子中的合作经验,会更加难以应对。

孩子在最小的时候,给夫妻带来的养育挑战和课题是最基础的,也是相对简单的。那个时候,只要照顾好孩子的吃喝、拉撒、睡觉等,基本上就可以了。这个过程很像我们读书的经历,先从一年级读起,慢慢适应了,再读二年级、三年级,慢慢找到一些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和规律,未来才有能力去做稍微难一点的课题,比如青春期孩子的养育问题等等。从这一点来看,夫妻在育儿之初就建立一个密切的合作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只要有可能,不建议请家里的老人全程帮助带孩子,或者说承担起照顾孩子的主要责任和权力。原因有很多,上面讲到的是最主要的之一。

我后来在上海《新闻晨报》上开设了儿童教育专栏,每天会收到大量的读者来信,很多内容涉及婚姻中的矛盾。仔细询问,很多夫妻间的矛盾都发生在有了孩子,夫妻一方父母住进小家庭帮助带孩子之后,这些矛盾往往会不断激化和升级。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不是老人造成了小夫妻的矛盾,而是因为老人帮助照顾第三代,让小家庭在面临新生儿养育挑战时,同时面临原生家庭议题,婆媳关系或女婿与岳父母关系议题……这些都是大题目,都不简单。

熊乾佑:我们在其他地方做分享时,也表达了这层意思,当时也有不少老人在场。他们听到我们这样说,开始很不高兴,觉得年轻人要把他/她们赶走。我们邀请他们表达反对意见。后来随着我们分享的进行,他们越来越明白我们的用意和理由。一位正在帮助女儿带孩子的外婆听了之后告诉我们,她要认真考虑一下,是否还像之前那样长期住在子女家里。甚至有老人在听我们分享时,很难受。因为他/她亲眼见证了,子女怎么在他/她尽心尽力的帮助下,最后离婚。

不过,每个家庭、每一对夫妻的情况都不一样,根据夫妻两个人的实际情况,选择最合适的协助者,包括邀请老人协助,都是现实中可行的选项。

只是在了解和考虑到所有可能的利弊和后果以后,再做出选择,就会带来很不一样的结果。所以这是一个值得新手父母提前考虑、认真考虑的问题。

躺平带孩子:不打扰,不控制

尤力卡:熊带孩子通常是找那种地方:他可以在旁边坐或躺看书,孩子在他身边玩。

我看他带孩子,觉得很有意思。熊一直像一个大学生的样子,现在,这个大学生有了孩子,年轻的爸爸认真而笨拙。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记忆中还是我们俩谈恋爱时,半夜12点大街上滑轮滑的画面,这会儿又带起孩子来。

我们有很多这样的照片,应该很少有老人会这样带孩子吧。

你能看出这样带孩子的好处吗?

不管你看出多少,至少有一点是很明显的——孩子玩得很专注,不被打扰。不被打扰是很难得的,这一点就“秒杀”不少老人。

我看上一代很多人带孩子,习惯跟孩子说好多话,有时我想像自己就是那个孩子:“喝点水……吃饭饭……勿可以……勿来塞(不行)……宝宝乖……”。当个宝宝也挺不容易的。这也不能怪他们长辈,他们的使命是养育我们,他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公平地说,他们完成得不错。

回来说那个被熊陪伴的孩子:他用手抓沙子,发现沙子从手里滑落。他再抓,再落。他不停地一遍遍抓,沙子一遍遍落。他看着沙子滑落……偶尔,他会停下来,看他那双手。看着看着,回头看看熊,熊轻声地回应一下他:沙子。只这么一个词,没有了。孩子看着爸爸,再看看手,低下头继续抓沙子。往往,一个半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在沙地里,除了玩沙子,孩子有时会发现沙子里埋着的东西,他会很兴奋地让我们看,跟你说上两句说也说不清的话(那时他一岁半),但这些并不重要。你只要看着他,听他说就可以,他说完就很高兴,又继续玩。他始终在他的专注里,你始终在他身边。后来,我们培训帮助我们带孩子的阿姨也是这样做——孩子专注的时候,不要主动和他说话。

与孩子保持一定的距离,孩子既独立自主,又可以感受到被陪伴的安全感。大人贴得太近,孩子会有依赖性,也容易被控制。这是后来闲空上了“爱和自由”幼儿园后,我们才清晰和学到的。这是一个又好用又省力的带孩子方法,你几乎可以原封不动地抄作业。不过,坦率地说,不打断孩子,不控制孩子,这样的方式看着容易,实操起来并不简单。

你在书中看到的照片,大部分是我们的日常生活记录,很少有我们旅行的照片。偶尔在结婚前,也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出门。我和熊,一个巨蟹座,一个双鱼座,都很宅。有了孩子后,更是觉得带孩子很辛苦,很少出门。最熟悉的旅游景点就是家附近一公里内的地方,有沙子就很好了,有水就更好了。那是带孩子的宝地。我们出门主要的理由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带孩子。

而且,孩子小,既不需要也不适合外出旅行,家门口玩玩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了。我们认为,孩子在12岁并不适合旅行。我们只是在孩子14岁开始,才正式带着他旅游的。这个部分我们后面再具体说。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几乎是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方,孩子固定地拿小石头抛进小河里。或者就是找块沙地抓沙子。再后来,我们干脆在家里阳台上安装了沙盒,方便不能出门时,在家里杀时间。可以这样说,我们孩子3岁前,就是靠水、沙子、小石子、卷筒纸(作为室内玩具)度过的。省钱有用。但是也有点挑战,后面说。

当然,到可以玩沙子的时候,是孩子已经一岁半时的情景了。养育新生儿最最困难的时期对我们来说已经过去了。但是,从出生的囧境到孩子一岁半,并不是一眨眼的工夫,要眨上好几眼,有时因为哄孩子睡觉,眼晴都是无法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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