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崇 熊欣杰 编辑/Xiong Xinjie 网络图片/《哪吒闹海》海报
“我担心这个教育出来的孩子太有主见,到了小学老师会很讨厌他们？”
“这个社会竞争太激烈了……他如何跟其他孩子竞争？”
“老师指责我4岁的孩子注意力不集中，可我发现她在家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时注意力很集中，我该怎么办？”
前两天，孙瑞雪教育机构邀请高年级学生和毕业生，来介绍自己对“爱和自由”教育的学习体验。有小学五年级学生，也有离开多年的高中生……
从“爱和自由”的幼儿园、小学毕业以后，孩子们如果回到公立学校，会不会无法适应？我们来听一听孙瑞雪十三年是如何回答的。王崇在其系列报道中向其服务的新闻晨报读者，征集了问题。（编者案）
读者李女士:我之前就看过孙瑞雪的书,两本书都看过,非常喜欢,可以说是孙老师的粉丝。但是我不会选择把我的孩子送到孙老师的幼儿园去,我担心这个教育出来的孩子太有主见,到了小学老师会很讨厌他们。这个社会竞争太激烈了,除非我将来把孩子送到国外去,否则他如何跟其他孩子竞争。
孙瑞雪: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外国,生存得好的人都是有主见的。不同的人生活在不同的次元空间,就会选择不同的生活,没有好与不好,核心就是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所以我非常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的选择对他自己来说就是最重要的。
第二我想说,由于孩子没有选择权,所以父母的选择决定着孩子的一生。每一个人,无论选择什么,都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第三,认为在“爱和自由”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因为获得了太多的自由而没有竞争性,这样的结论显然是仓促的。教育的使命不是培养赛场上的竞技手,而是为了让一个人更健康,更懂生活,更美好,成为一个全面的人。如果我们仅仅依靠我们现有的生存条件,把竞争放在问题的首位,这个思想的出发点本身就有问题。更何况,以这个思想为出发点培养出来的孩子将来会怎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家长是否知道。
老师不喜欢有主见的人是有可能的,因为老师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但是,一个有强大力量的人,大人也是害怕的。14年来,我所看到的是,在爱和自由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内心特别强大,那些想在他们身上肆无忌惮的人也会收敛。心理学上早有共识:拥有健康人格的人,一定在童年得到爱和自由比较多的人。这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非要认为获得爱的人会被人欺负,会毫无办法,那么我也希望这些家长能够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去真正调查,然后再做决定。
读者蒋女士:我的孩子4岁半,看到报纸上所描述的孙老师幼儿园里孩子的状态,我在我孩子的身上都没有看到,差距太大了。我心里很难过,知道这不是孩子的问题,我该怎么办?
孙瑞雪:如果孩子已经成长为这位妈妈描述的那样,说明这位妈妈还不太了解孩子,没有按照孩子成长的生命法则来养育他。孩子的天性已经受到了损伤。首先,我希望这位妈妈从现在开始多了解、观察自己的孩子,给孩子最充分的爱和自由,让多年累积在孩子身上的伤害得到宣泄和释放。妈妈要有勇气承担孩子得到自由后宣泄出来的东西,因为过去的伤害是不可能消失的。同时,这位家长要多学习,学习如何真正地爱孩子,尊重孩子。
读者王女士:孙老师的教育理念很好,不过,我肯定不会把孩子送到你们幼儿园。我有一个亲戚,他的孩子就在蒙特梭利幼儿园上学,后来他给孩子转学了。因为他发现那个幼儿园不像他想像的那么好。
孙瑞雪:我不知道这位女士说的是哪个幼儿园,我因为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所以无法评价。我只能说,我对我们自己办的幼儿园负责。
另外,我希望告诉大家,在上个世纪初兴起了许多不同于传统驯化式的新教育,被人们称为“解放教育”。“解放教育”后来成为西方发达国家教育改革的潮流,也正是这种教育改变了这些国家的孩子,使得他们的国家面貌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蒙特梭利教育理念是这场教育运动中的一个有代表性的教育,到今天已经有上百年的发展历程。这么悠久的教育理念,不可能一夜之间被人们普遍认识,也不可能一下子被否定。无论哪种情况都是很冒失的。
家长在选择和判断这个教育的时候,必须先了解什么是蒙特梭利教育的核心,这样才能保证家长本人的判断是否正确。同时,在对具体幼儿园进行考察时,也要很详细地了解即将选择的幼儿园是如何实施这个教育理念的,它的实施过程与蒙特梭利所倡导的教育理念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读者胡女士:我家住在川沙,不可能把孩子送到孙老师在闵行的幼儿园。孩子今年4岁,我就已经经常被老师叫到幼儿园,听老师指责我的孩子注意力不集中了。老师经常发现她在上面讲,我的女儿就好像没听见。我听到这样的指责心里很难过。我很迷惑,因为我发现她在家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时注意力很集中。今天老师又反映孩子注意力不集中了,我该怎么办?
孙瑞雪:首先,这位妈妈说出了一个真理:所有的孩子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时注意力都会高度集中,如果孩子经常处在这种高度集中的状态而不被成人打扰,这个高度集中的品质就会固定在这个孩子身上。
可惜的是,孩子太弱小了,他们被不断地教育、打扰。这不是孩子的问题。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大多数的老师还停留在传统的训话式的教育模式,就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帮不了这位妈妈。
我们机构每次搞教师培训,都会有一些家长参加,他们都会对我说同样的问题,伤心地痛哭。我会陪着他们一起难过,但我没有力量解决社会问题。我们在努力推进一种好的教育模式,但是任何一种教育改革都会有一个过渡,在这个过渡时期,当家长明白真正的教育应该是怎么样时,再看到现实的情况就会觉得特别难过。这个代价是很惨痛的,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孩子成为牺牲品,但是我必须告诉妈妈真相。当她接纳了真相,也许她会想出一些办法。
如果一定要问我办法,我的建议是你可以试着送孩子去幼儿园半天,另外半天让她自己在家里玩,给她自由,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在找幼儿园的时候,要找那些爱和自由做得比较好的幼儿园,可以找一些“懒”老师带她,这样也许伤害会少些。
另外,我还想告诉家长们,如果我们在家中,能够最大程度地爱孩子,这会对孩子的成长起非常大的作用。我们始终认为,家庭是儿童成长最重要的地方。教育观念的转变不仅要求老师,如果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静下心仔细想想,我们就会发现,家长和老师的教育理念是一样的。如果家长能够改变,那么对孩子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福祉。
读者顾女士:孙老师的教育确实很新,与传统教育完全不同。我是上海一所国际学校的老师,在国际学校里,教育的理念已经和上海传统学校很不一样了,可是我的孩子进不来。他没有护照。孙瑞雪机构什么时候到上海办小学?
孙瑞雪:我不知道,这要看是否有合适的学校可以做。我们希望二三年内在上海多办几家幼儿园,这样就可以引进一所小学。但是这不是完全由我们决定的,要看条件是否成熟。
读者谢小姐:我没有孩子,但对孙老师的教育很感兴趣。我不知道,成年人在童年没有得到足够的爱和自由,怎么可能给孩子爱和自由?
孙瑞雪:爱是需要学习的。发展的本意就是原来有的要打破,建立新的模式。这个社会是有一些人懂得爱的,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观察和模仿那些懂得爱的人,学习如何爱。还可以通过读书学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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